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鑽石王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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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御澤]氧氣

澤村榮純有個暗戀對象,一個前輩,一個朋友,一個戰友,一個無法觸及的人。


師傅畢業時,自己哭的不成人樣,心中滿滿的不捨,開始害怕辜負克里斯前輩的期待,又有不能讓前輩們的夏天延長的愧疚。


御幸曾經想過,那小子在自己畢業的時候也會哭成這樣嗎?


答案就在眼前,被手揉到紅掉的眼角,被手帕遺忘而留下的淚痕,強忍住的淚水,御幸和自己最尊敬的克里斯前輩受到同樣的對待,唯一的不同便是因為不捨不停說出口的感謝,如今卻一言不發站在自己的眼前。


「御幸前輩........」


這是機會,是個很重要的機會,澤村抓緊衣角,眼淚好像又要潰堤。


「畢業快樂。」


澤村榮純的軟弱讓自己失去了機會。


御幸一也和澤村榮純就像是一道數學題,在座標平面上,兩人相交於一點,沒有再次相會,就只有一個解答,除了棒球以外再無交集。


步入職棒生涯的御幸每天都很忙碌,一直到倉持的一通電話,他才得知,青道獲得連冠,曾經的夥伴又再次帶著他們衝上頂點,他選擇升學,打了一年的大學棒球後卻在今年放棄棒球。


去年的OB會御幸正好在打比賽,剛踏入職棒世界的初生之犢,每天早上醒來除了運動還是運動,接下來就是不斷打球、練球無限循環,等御幸看到有OB聚會時已經來不及了,今年的聚會正好在自己寶貴的休假期間內,御幸想都沒想就在群組上報名參加。


「這不是我們棒球新星御幸一也嗎?居然有空出現啊~」


是意料之中的調侃,御幸隨便應付了事,在居酒屋內環顧四周,想要找到那個違約的人。


「澤村沒來,說什麼有事,不過這裡有克里斯前輩,他肯定會來的。」


倉持撥號給聯絡人『蠢村』,還一邊跟克里斯串通好。


「喂?倉持前輩怎麼了嗎?」


還是一樣有精神,但感覺少了什麼,除了澤村的聲音以外,還有不少人的歡笑聲。


「澤村你確定不來嗎?」


「師傅!!!!!!您回來了嗎?怎麼不跟鄙人說呢!在下一定會去的,馬上過去!!用跑的過去!不對!掛掉電話我就到了!」


嘟嘟嘟.......


倉持一臉得逞的樣子,還想著等等該怎麼欺負他,該怎麼從他嘴裡知道為什麼會放棄棒球。


很快的,澤村就出現在大門口,一開門就被所有人欺負,他人緣好御幸一直都知道,只是沒想到過了兩年他好像還是一點都沒變。


「師傅!!您怎麼回來沒告訴我啊!」


「你的意思是只要前輩沒回來你就不打算來嗎?好你個混蛋!蠢村!!吃我一招!!!」


「所以,能說說為什麼放棄棒球嗎?」克里斯很快就切入話題。


澤村笑容凝固了一下,又馬上恢復。


「只是覺得不太適合而已。」


不只是倉持,連克里斯都直接暴怒,打了六年的棒球就用一句話帶過,難道棒球對澤村來說就只有這種程度的喜歡嗎?


「不太適合嗎?開什麼玩笑,澤村榮純,你最好好好解釋。」


「師傅!不要露出這麼可怕的表情啦!就真的只是不適合,有點....」


「受傷了吧?春市已經告訴我了。」


被打斷的澤村不在維持自己的笑容,就只是靜靜的待著。


「原來小春已經跟您說了啊?」


「很嚴重嗎?你應該知道只要復健就...」


「傷到骨頭了,已經沒有機會了。」


這次換澤村打斷克里斯,三個人一直到聚會結束都各自喝各自的酒。


澤村把喝醉酒的倉持從身上扒下來送上計程車後,才發現只剩下御幸和自己還留在這裡,從剛剛到現在兩人還沒好好說上一句話。


「如果今天前輩沒有問你,你打算什麼都不說嗎?」


「嗯,御幸前輩過得好嗎?」


好久沒有聽到他對自己說敬語,御幸感覺自己體內有種莫名其妙的衝動,好想抱抱你,好想跟你說沒關係,為什麼你要自己承受,但這終究只是想想而已,我和澤村榮純是不可能的。


「還好。」


「我......喜歡御幸前輩。」


御幸因為突如其來的告白瞪大眼睛,在空氣中的白煙還沒完全散去,今天很冷,他卻穿的一點都不暖。


「抱歉。」


「就不能答應我嗎?前輩明明也喜歡我不是嗎?」澤村拉住御幸的大衣苦苦哀求,琥珀色的眼眸裝滿了水。


拜託不要露出這種表情。


「夠了,已經夠了,你難道不知道這樣以後其他人會怎麼看我們嗎?」御幸把弄皺大衣的雙手扯下。


「你知道我不在意。」


「是我,我在意,我知道你不在乎這些,但是......澤村榮純,我在意。」


「我喜歡你。」


「已經太遲了,我愛你,但不是現在。」


御幸想要吻他,想要用這個吻來結束兩人曖昧不明的關係,想要讓自己真正的放下澤村榮純。


但他逃離了那個空間,一個人站在路燈底下,抬頭望著天,神並沒有辜負他內心的期望,祂給他一場合適的雨,儘管天很冷,濕透的襯衫貼著自己的皮膚,和雨水融合的淚不斷的增加。


拜託再一次,拜託再聽一次我的請求。


「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,請讓我不要愛上他。」


御幸呆呆的看著空蕩蕩的街道。


「這樣就好,這樣就夠了,澤村榮純。」


澤村渾渾噩噩的回到租屋處,冰冷的手指握著鑰匙都嫌鑰匙太過溫暖。


就算全身濕答答的,澤村還是沒有把自己弄乾的想法,獨自坐在沒有任何光線的客廳,呆呆的看著自己最愛的金魚走入死亡。


當時和御幸一也一起在廟會撈的金魚跳出魚缸了,但澤村一點都不想救牠,就只是看著,看著缺氧的金魚為了得到氧氣而起伏的魚鰓,為了回到水中的懷抱而劇烈擺動的魚尾,嘴巴也試圖想要吸取什麼而一開一合,想活下去卻毫無力氣的魚鰭緩慢的揮著,完全置身在外的澤村明明不是牠卻深刻感受到牠的痛苦,就像自己一樣,一直處於窒息感,吸不到氧氣,得不到御幸一也的愛,就如金魚得不到自己的救贖一樣。


一步一步走入生命的終結。


「不行!!!」


終於意識到自己到底做了什麼的澤村,馬上把金魚抓起來放回水裡。


「拜託!」


「對不起!」


「拜託!」


「不要走!」


「我錯了!」


「不要死!」


「不要留我一個人!」


但金魚像是嘲笑自己般的沉入水底。


叮咚,叮咚,叮咚,叮咚。


「澤村榮純!!你最好是給老子開門!」


「前輩,備用鑰匙在花盆底下。」春市很熟練的把鑰匙拿出來開門。


滿地的酒瓶,還有破碎的魚缸,讓整個客廳凌亂不堪,但吸引兩人目光的卻是地板上的血跡,倉持馬上衝進房間叫了澤村幾聲。


垂在床外的手上還殘留著早已凝固的暗紅色血跡,倉持把他的手拉起來檢查,手腕還是一如往常的樣子,讓兩人鬆了一口氣。


「嗚.....倉持前輩,小春?」


「快給我起來!!!!!」


澤村搖搖晃晃的走進浴室沖澡,倉持看著一點都不像有人住的房間給春市使了眼色。


「榮純君受傷以後就搬出宿舍,已經三個月了,除了衣服以外,所有東西都還在箱子裡。」


隔著一條走廊,兩人還是可以聽到在浴室中的嘔吐聲,澤村很快就出來了,他想要收拾卻被制止。


「你們現在不能受傷不是嗎?反正我沒辦法打棒球,受傷也沒差。」


「你再給我說一次,我保證把你的手扭斷。」


澤村識相的坐下,他的狀態比當時得YIPS還要嚴重,這是他們兩人共同得出的結論,倉持把急救箱拿出來替澤村包扎,不只滿是傷痕的左手掌,連整隻腳底都佈滿紅色的刮痕。


昨晚他用自己的雙手把魚缸摔在地上,用手玩弄碎玻璃,不斷捏緊又放開,就像完全感受不到痛苦般一步一步踩在碎玻璃上,就只是一點皮肉傷而已,在怎麼痛都比不過自己支離破碎的心。


「為什麼要一直自己痛苦,你應該知道我們可以幫你吧?難道我們對你來說就這麼不可靠嗎?」


後知後覺的眼淚終於流出來,這三個月,澤村行屍走肉的過生活,明明是個運動員卻碰了自己不能碰的東西,不斷酗酒抽菸,甚至有一餐沒一餐的斷食。


御幸一也昨晚的回答終於壓垮自己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大心臟,就跟棒球一樣,明明自己這麼努力卻還是離自己遠去。


剛聽到自己再也不能打棒球時,澤村獨自關在家,醒了就餵魚,累了就睡,餓了就喝酒,覺得想哭就抽菸,想要把眼淚流下的理由推給嗆辣刺鼻的白煙,有一天沒一天的過著,直到被教練威脅,才離開被自己填滿酒氣的套房。


「救.....」


「請救救我。」


澤村崩潰大哭,就跟得知自己再也不能打球的當下在醫院大哭一樣,只不過現在有倉持和春市陪著自己。


「澤村怎麼樣了?」


「我想不通你為什麼要拒絕他。」倉持喝著御幸請的咖啡問道。


「你不是第一個發現的,我不能和他在一起,不只是因為我不愛他了,還有一個原因,我以為他未來會加入職棒,但他受傷了,就算是這樣他一定還是會選和棒球相關的職業,這點看他讀的科系就知道了,上頭要我不準和他交往,只要我踰矩,他們會封殺澤村,我是在保護他,只不過是在這個過程中對他淡了而已,如果他當時在畢業那天和我告白,那最後的結果一定還是一樣。」


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答案。


「憂鬱症、厭食症,這兩個是最嚴重的,其他的症狀都不明顯,不要再聯絡澤村了。」


空白的病房就只有自己一個人,澤村呆呆的看著眼前一盆充滿生機的綠葉,那是整個病房唯一一個顏色。


「榮純君覺得怎麼樣?」


「我已經好多了,謝謝你來,小春。」


「那我先離開了。」


春市離開病房通知清潔人員要去病房把破碎的盆栽收拾乾淨。


日復一日,倉持看著漸漸消瘦的澤村,而御幸一也一天也沒來過。


在澤村眼中空白的病房全是黑色的,自己身處於泥沼之中,每天醒來除了把破壞自己所謂美感的盆栽砸碎以外就是發呆。


「既然知道他一定會砸碎,為什麼要一直放新的盆栽?」


「等盆栽沒有碎掉的那天,澤村榮純就真的瘋了。」


澤村榮純待在醫院已經兩年,不少人來探望過他,他總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回話,心情好的時候還會有點表情,醫生不斷的給倉持和春市打強心針,要他們隨時做好心裡準備,澤村榮純離發瘋只差一步之遙,輕輕推他一把就可以輕輕鬆鬆落入深淵。


「澤村。」


「御幸前輩怎麼會來?」


「我要結婚了。」


「是嗎?恭喜你。」


御幸開心的向澤村炫耀自己的喜事,但他恭喜完自己後就再也沒開口,一直到倉持殺氣騰騰的進來把他拖出去才離開。


「你來幹嘛?」


「我只是想和澤村分享我的喜訊。」御幸露出幸福的笑容,反觀,倉持一臉震驚的衝進病房。


「沒碎......澤村?」


「倉持前輩不覺得這棵植物很美嗎?」澤村走到盆栽旁,輕輕的撫摸新冒出的嫩芽。


澤村榮純瘋了,在見過御幸一也後。


「御幸一也先生,你願意跟中島芽子小姐白頭偕老直到永遠嗎?」


「我願意。」


「中島芽子小姐,妳願意和御幸一也先生白頭偕老直到永遠嗎?」


「我願意。」


「我宣布你們兩人正式成為夫妻,新郎你可以吻新娘了。」


倉持瞪著親吻中島的御幸,他一臉幸福洋溢的樣子讓倉持終於受不了的離開。


「倉持前輩,你還好嗎?」


「澤村瘋了,而他一個人過得這麼幸福?憑什麼?該死的!我那天為什麼不早點到!!」


「那不是前輩的錯。」


「春市,澤村有可能恢復嗎?」


「你也知道醫生說了什麼.........」


「嘖。」


澤村瘋掉之後沒講過任何一句話,總是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『新寵』,沒有任何感情波動,就像冷冰冰的機器一樣。


「澤村,我來了,能看看我妻子嗎?」


「你好,我是中島芽子,是一也的妻子,聽說您是一也的後輩。」


御幸和中島離開病房後,中島默默的拉住御幸的手。


「一也,剛剛在澤村先生旁邊那位是?」


「倉持洋一,高中和我一起畢業的同學。」


「你們有什麼爭執嗎?他一直瞪你.......有點可怕。」


「沒事。」御幸嘴角緩緩上揚。


「倉持前輩為什麼要同意御幸前輩來探病?畢竟現在已經申請禁止我們兩個以外的人探病了,不是嗎?」


春市回憶昨天倉持和護理師的談話。


「您確定要申請禁止訪客進入嗎?」


「對。」


「那以後有任何訪客想要探病,我們都會第一時間通知兩位,你們如果不同意,我們是不會放人的。」


倉持在空白的簽名欄位上簽上名字,正式阻斷澤村與外界的任何接觸,起初,春市是不贊同的,但當看見御幸一也一天兩頭往醫院跑,不斷向澤村訴說自己到底有多幸福的畫面,讓春市終於下定決心同意倉持的決定。


「我倒是想看看那個垃圾能在我面前和澤村說什麼。」


「榮純君完全不開口講話,飯也是有一餐沒一餐在吃,但不得不說自從御幸前輩常常來之後,榮純君體重好像漸漸恢復正常。」


「放心吧,不管用什麼方法,只要結果是好的,我都一定會試,現在有我看著,他不會對澤村做什麼。」


天空是藍色的,雲是白色的,倉持洋一是綠色的,小湊春市是咖啡色的,自己是紅色的,御幸一也是黑色的,中島芽子是黃色的。


「一也,你已經一個禮拜沒回來了。」


『抱歉,我在澤村這裡。』


「一也,你沒有接電話。」


『抱歉,醫院要關靜音,所以沒聽到。』


「一也,你.......又在醫院嗎?」


『嗯,澤村想要見我。』


「不要開玩笑了!!澤村榮純根本連看都不看你一眼!連話都不會說!怎麼可能會想見你!!」


『誰說妳可以直呼他的名字?誰說妳可以隨便說澤村的壞話?中島芽子,適可而止就好。』


中島顫抖的把手機放下,眼淚不爭氣的流下。


「我就說嘛!這麼好的男人,不可能會和我交往一個月就結婚,已經不行了。」眼神飄向安靜躺在桌上的離婚協議書上。


「能看看我嗎?榮純,我離婚了哦!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,能永遠在一起。」


「倉持前輩?」


「不用進去了,那瘋子來了。」倉持和春市看著病房內的御幸秀出自己的無名指給澤村看,只是眼前的人一眼都沒看過他。


御幸自己一個人和澤村講了許多事,終究無法獲得他的關注,只能趴在床邊陷入夢鄉。


「前輩,你真的覺得榮純君瘋了嗎?」


「在我看來,真正瘋的是御幸一也。」


「說的也是,那御幸前輩現在愛榮純君嗎?」


『我喜歡你。』


『已經太遲了,我愛過你,但是不是現在。』


倉持回憶當時御幸說的話,無言的笑了。


不愛。那只是執念。


一直盯著前方的澤村緩緩彎下腰,把手輕輕放在御幸頭上,露出久違的笑容。


這樣你就不會離開我了。


澤村榮純有個暗戀對象,一個前輩,一個朋友,一個戰友,一個無法觸及的人。


一個失戀對象。


The end.


\閒話/

我終於回來啦~一回來就發虐文(・∀・)

話說我原本不打算寫這樣,只是越寫越歪,最後變成這樣

澤村介於瘋與不瘋之間,御幸介於愛與不愛之間(最近很愛薛丁格的事物

中間顏色的部分是採用色彩心理學寫的,

黑色-意味著執著、冷漠、防禦

咖啡色-給人情緒穩定、容易相處的感覺

紅色-給人血腥、暴力、忌妒、控制的印象

黃色-具有警告的效果

綠色-給人無限的安全感受

大家覺得澤村到底有沒有瘋呢?或許知道的就只有當事人

第一次寫精神病患的題材,莫名其妙覺得很優秀

下次更新閨女或每個月的

希望大家會喜歡!!歡迎留言~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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